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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尔

作者:■陈婉婷查看:92
  “已放下,已原谅,已成陌路。他日再遇,莞尔一笑,不忆往日甜苦,各奔东西。紧握手边人,话桑麻,理家常,费时间于柴米油盐,惊觉此生已过。” ———题记我们每个人是否都有一场平淡无奇的冒险,始于爱情,终于爱情。在青春里,深深浅浅地感觉到的经历。
  我还年轻,你亦如此。
  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感觉,恕我直言早就忘了。你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,始于我对你的暗恋。暗恋,苦得很,甜得很,酸得很,涩得很,我都一一尝过。那时还是读书年纪。
  我看到你跟别的女生说话,撇撇嘴想:“哎,怎么是她?”
  我看到元旦节你倚在一根柱子边看台上人唱歌,一只手插兜里,认真而又专注,我急慌慌地找同学借眼镜,我近视,想看你看得更清楚些。
  我看到你晚上光着膀子在学校水池边洗衣服(寄宿制学校),心里蜜滋滋在远处瞟几眼。当然我是不会接近你的,在后来班级自主选位子时,你选好了,我选的是离你很远的一处座位。我是故意的,那些女生巴不得靠近你坐些,我不要,那个年纪的我矜持得很,高傲得很,沉默得很,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的很。
  ……而后经历许多,我们在一起了,相恋日头里,我们感情方面都是处于相对平和的状态。我是幸运的,爱而可得。在此期间,你有一颗强大而包容我的心,我因家庭原因抑郁过,严重时日携数年日记本而走,很多次想要赴江流之中,想要了结灰暗的日头。那时你是强大的,我的情绪出于极大的不稳定之中,时刻崩溃,时不时发些言辞激烈的句子给你,苛责你的过失,你都一一受住了这些委屈。当我走出阴影,我想抱抱的人,是你。
  曾经见过身边人恋爱的分分合合,我竟觉我已然苍老。因为我不再能够对别人有心动,不能再去想那些振聋发聩的爱了。我开始考虑我们的未来,异地上大学后,工作是否在异地,我们要在哪个城市安家落户,什么时候,把你我两家人打理好……岁月还长,有你在,莫静不好———有这些心思的时候,我们的爱还在糖罐头里发酵,青涩而充满希望。
  我曾无知地和一摊人坐在一起吐槽着我和你的种种,在尽兴时刻故作老成地总结一句:“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啊”别人不过哄笑,无伤大雅地开一些玩笑。我发现慢慢地这些东西就被稀释了,那些我所珍视的细节与某瞬,突然就因我的坦言而被贬值,成为别人的饭后甜点,敷衍笑谈。
  保持沉默是对的。
  只有你才可以感受那些情绪如露水悬在草叶上的厚重,只有你才是所以繁冗细节的那最初始的一点,只有过去有你所在的那个空间及时间中,我的所记得才有了不朽的意义。其他人我不了解,他们是烟。
  在回忆的慢镜头里,阳光慵懒地洒下,你站在篮球架旁,身上镀着暖光,那是被神圣眷顾的光芒。
  真的真的,多么美好。
  美好的东西,怎么舍得说出口。
  早读过太多故事结局,大多美而无果,少数淡却庸俗。那时多么勇敢,我说,我爱你,心动一场不容易,我愿意执迷不悔,与你羁绊一生,分外幸福。———可是我们的故事并非那么不朽,我们没有逃出一个无终故事的范畴。
 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  你说你累了。我的微信消息打扰到你玩游戏,看电视,打扰到你去旅游,打扰你安眠。我说我去找你好不好,你说,你不想出来。你说你累,并且你对我越来越忙了。
  一开始,我像所有被宠坏的娃娃般暴怒着发脾气。我说,你不关心我,你看看你这态度,是不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态度。你说我越来越不可理喻肆无忌惮。
  后来,我不敢胡闹了。我给你写自荐信,细细道来我们的以后,告诉你一切都会好,我说,你快回来吧,我会对你好的。
  你说不,你要走。
  放尓千山万水身,好,都好。
  ……我哭了几个月,小个子瘦回了它应有的重量。这一哭似乎把我和你在一起三年藏匿在心里的抑郁也给哭走了。好,真好。
  我好像老啦,你却依然年轻。
  此刻端坐在这里,感觉我和你的昨日,是远方流动的河。给你写的信,你不会看见,也无所谓你看不看得见,权当是笑谈吧。
  “你依旧高傲、叛逆,不驯,同时谦和、洒脱、惹人喜爱。你期望生活在明媚的浅滩,那么我又怎敢生拉硬拽让你涉足危险的水域,去体察阳光背后投射下的巨大阴影,去窥见人世间除欢喜事之外的炎凉伤感。你一向明媚,甚我明媚,你一向从容,且甚我从容,我也一并祈告你能一向幸福,且更甚我幸福。”
  “飞吧,挣脱开所有目光的束缚,飞到那个无人能及的迦南之地,拥抱你的海鸥姑娘和你的海,飞得高阔而辽远,忘记禁锢你的笼子和放你出来的一介莽夫,忘记这推搡看你去天空的鞭条,忘记我微笑背后独自因的思夜,忘记我斟词酌句的寥廖几笔里咀嚼着的不舍。”
  “我知道我们每个人,非走不可。若你,生来便属高山和大海,我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囿于厨房和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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